Wednesday, 23 June 2010

童年回味

这次到椰加达,是十三年来第一次回去。以往每年都会回去一次,但在1997年发生暴乱之后就没有再回去了。

这次回去,整个城市都已面目全非,只有某些角落还依稀有点印像。大哥特意带我去一些我们小时候常去吃的地方,寻找一下童年的回忆。好多以前常去的档子,不是已经关门大吉,就是已经变了质,不再是以前的味道,让大哥直摇头说:“不吃也罢!”

路经一间我们俩三十年都没光顾的意大利雪糕店,大哥问我要不要进去试一试,我婉拒了。美国小说家Thomas Wolfe 说You can't go home again, 过去是没办法回去的。 以前小时候甘之若贻的意大利雪糕,以现在的味蕾吃起来也许觉得不怎么样,还是留住儿时最甜最香的回忆。

羊肉汤倒是要去吃的。以前在路边搭的布篷,现在已经搬进一间店屋里。东西倒是没变,桌上摆着一盆盆山羊全身上下的部份,仔细一看,除了羊肉,还有羊蹄,羊舌,羊肚,羊小肠,羊肺,羊心,羊肝,羊脑。比较少见的是羊眼珠和羊睾丸。反正羊身上能吃的地方,这里大概都有。客人一进店里,就拿个大碗挑自己要吃的部位,选好后交给大厨。大厨就会把这些羊肉羊内脏剪成小块,再用羊油,牛奶和番茄去煮,几分钟后羊肉汤就可以上桌了。端上桌前洒下葱头酥和香菜,客人可以随意挤一点酸柑,淋一点甜酱油和辣椒酱,一碗羊肉汤酸,甜,咸,香,辣都具备了。配上一碟白饭,吃得汗流浃背,这就是我回忆的一部分。只是以前一人能吃下一大碗,这次喝到一半,已经觉得有一点腻了,得喝下半杯茶冲下去。食物是一样,但心境和胃口已今非昔比。餐后买单,发现价钱也已经做三级跳,两人吃了近二十美元,以当地的生活水准来说算是贵的了。

还有两家卖面的,味道也没变。第一家把面打得曲曲的,就像女人烫了爆炸头的发质,所以名字就叫‘烫发面’(Mie Keriting)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是曲的,所以特别Q。面上铺的是叉烧丁和卤鸡丁,再撒上葱花和葱头酥,就是一碗很丰盛的早餐。

另一家就更简单。面是自家打的,比我们吃惯的幼面粗,却比油面细。煮好的面,只是配上简单的菜心和白切鸡丁。捞面的酱用的是鸡油,酱青和煮鸡时流出来的鸡汁。简简单单的一碗面,胜在顺滑有咬劲,吃起来是满嘴鸡香。如果嫌不够饱,可以再加一块酿豆腐。巴掌大的嫩豆腐,酿的是绞猪肉和番薯粉混的馅,再配上碎花生酱和甜酱油,再挤一些酸柑,吃得差一点连碟子都舔干净。这家店少说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,老板去世后由老板娘接手,现在已经传给了儿子。以前小时候,父亲带我们去吃,现在大哥也带他的女儿去吃,算是口味上的传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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